液体从唇缝、舌面、喉间一涌而上,不留情地割裂着内里细肉。
这“烧刀子”猛地灌下又是别有的滋味,辛腻中又杂着苦厚,他有些喘不过气,好似男人又隔空扼住他的脖颈。
“在敬谁?”唐阑支肘歪着脑袋,已经有些懒洋洋的困醉,问道,“你爹娘吗?”
“不是,”付尘简短实答,转又说道,“这楼名也的确配得上这好酒,被‘枉却’的人才喝的出其中的甘苦味,入得了心肠。”
唐阑歪嘴一笑,悠悠道:“这酒名是我娘起的,想她这辈子没习过诗书,单单从这诗文里摘了这二字出来,也是别有深蕴。”
“你娘不懂诗书,但却懂这背后的深情。”
“呵,”唐阑嗤笑,斜斜望向一旁地板,道,“被负了,说出来给别人看,有什么用处?徒教人暗中耻笑的乞怜之行。”
声线里藏着郁抑。
“谁能不是被辜负的人?”付尘反道,也笑了笑,“你娘的本意或许只是让庸众都有个慰藉之所罢了。”
“你怎的突然如此豁达?”唐阑闻言又笑,“刚刚口口声声说要一意孤行的人可是子阶你,现在怎么一副能谅解全世界的菩萨心肠了?我可不信……”
面对青年难得的讽刺,醉中浑不在意,付尘喃喃:“对呀,我也算不上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