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对蛮军最有利的确不假,但也正是因此才能掩人耳目,究其根本,这势力不在蛮敌处,而在我朝朝中。”
倪承志问:“看来父亲已经知道授意的人是谁了?”
“我已确定在彤城这战动手的人。”倪从文只道。
“是谁?”
“焦时令。”
倪承志在脑中思索军中列伍,联想到曾经偶然远远打过照面的一张脸容,印象实在模糊,蹙眉道:“焦时令不是跟随煜王打仗多年的副将吗?煜王在军中一向威望极高,既有同伍之情,怎么会是身边人动的手?”
“再忠心也是对他人,”倪从文不屑,“一旦牵扯到自己的利益,所有人都可以反叛,尤其是忠心这样无干的东西。”
倪承志知晓父亲在军中安插的有暗线,便也不再质疑这话真假,便道:“那是谁串通他要害煜王?”
倪从文转而道:“志儿,你想想,既然杀害煜王对谁有利想不到,那你就从反面想,会对谁最不利?”
“自然是贾允、金铎之流,”倪承志毫不犹豫,“那几个都是依附煜王军功得位,若煜王一死,军中损失惨重,连带着整个军队实力都日渐下滑,而且这次贾允的左膀右臂林平也随煜王同去了,这下子军中担当军将武职的太监就剩了贾允一人,赶上这时候硬向里面塞人也不便,贾允怕是忧疾又要发作。”
“说得不错,我儿聪敏,起码没有说这是受蛮人暗中指使的祸端,”倪从文点头,道,“所以你再看朝中愤恨贾允、欲置之于死地的会是谁呢?”
若说除了他们,倪承志也只能想到一个名字,几已昭然若揭。他微微诧异地看向其父,道:“这是阉人内讧?”
倪从文认同:“只有同类人才能互相了解,了解得深了也就知道对方弱点,更能给对方以致命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