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辩驳说他不认输,但他才是不认输的那个,他怎么会认输?他自见他起便知这人不会是输家。
可赢家又何必落得这样的地步?
付尘心中有一种情绪,透过这样的惨境,他知道自己所执念的,或许也就是这样的一场假象。这现有之哀,何尝不会变成他来日光景。
不认输的人成不了输家。
错了罢。
“付尘,”唐阑一把拽住他袖子,诧异他恍惚神情,提醒道:“这边儿到了,还往哪儿走呢。”
付尘抬眼才知道自己走多了,转身跟着唐阑向东边帐子走去。
帐中贾允、廖辉二人坐于上,旁边还有十几个兵士,都是各营中拔尖儿的兵将,早已提了百、千夫长。
魏旭见付尘进来朝他望了一眼,但没说话。
贾允倚于榻上,付尘抬头看时,也禁不住恍惚。
那人好像一下子又苍老了几十岁,贾允原本便有白发,只是平日梳理齐整,加之帽羽覆顶,不显老态,甚至总现一种文士的干净和讲究,让他心中一度嫌恶不已。而其此时的白发略带散乱地掉落出几根,面骨彰显,因大病后蜡黄的皮肤在白衣的衬托下粗糙黯淡,乌青的眼底凸显着憔悴和不堪。显然是旧疾未愈,便又操劳事务。
付尘下意识的想,凭他这副样态,即便他不出手,怕也无几年寿龄可活了。
军中噩耗现出,全军都压抑着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