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利宝,当初的何大监,”付尘道,“当日风波之后,其被贬至内书堂当一掾宦,但到底仍是被保下一命。他知晓此中内情,想必时过境迁,冯大人若特地相问,他未必会再多隐瞒。”
“你来告诉我此事,是何用意?”
付尘垂目道:“只是来告予大人,不必浪费无用功在此处。”
“本官的事,同你又有何干系?”冯儒拧眉,莫名其妙道。
“大人若想咎过阉党,眼前便有一件,”付尘未直接回答,“江东翊卫军瞒天过海,将结众叛乱的重犯百姓私剿过半,趁外患在前的时机寻报私仇往咎,便是一大案。”
“此事如何,自有本官同其他大人慢慢计较,”冯儒沉吟片刻,道,“只不知你特地来寻本官,是想本官帮你参预此事?”
“是。”付尘利落道。
“若不呢?”冯儒冷笑一声,道,“你方才说了那么多,难不成远山人已殁,你还想拿旧事来威胁本官不成?”
“不敢,”青年不卑不亢,道,“知人知面未知心,小冯大人实为宦官弃子,若是大人有心除患却搞错了方向,最后只会是白费功夫。”
“……那你起先所言谢大人之事,就是来打一幌子?”
青年凝眸:“……是。”
冯儒隐怒渐生,失了耐心,道:“那你便回罢,朝政上事,本官自有计较。尚还不需付小校尉参言。”
他心中想着面前这青年人不过是初在军中立了功名,便亟待来参与政务,要么是有人支使,野心太深,要么就是自不量力。无论何者,单凭其言语冒犯故师,便知其不足以相交。
“你走罢。”他摆手道。
付尘知晓暂急不得,便道:“小人既然敢来拜谒,便是知道大人忧心何事,也有主意助大人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