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小太监在一旁沉默地领路,或许是积雪覆盖着人声,整个道路边都透着寂静的清冷。
付尘感觉一阵诡异,旁边的廖辉留意到他的神情,对他道:“这边是东侧偏门,平时没什么人,离各处主宫也远。今天是除夕宴,没人留意咱们,少有人在节庆生事,你也不用这么拘谨,一会儿席上不乱说话就成了。”
廖辉一副轻车熟路地模样,见付尘自回京后就总是沉默,便想着这青年估计也是没见过多大场面,被京城的繁华架势给震到了。于是笑道:“这次咱们班师回来得低调,所以先前的册封是陛下私下赐的职,你这战立了战功,军内是不会亏了你的。”
“多谢将军提携。”付尘答。
廖辉又朝他看了一眼,道:“你也是这次战中表现突出的兵士,若有人故意为难你也不必同他们客气,燕国都是咱们保下的,莫要看轻了自己。”
付尘点头。
靴底的积雪在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在雪夜之中更显突兀。
见付尘还是闷着,廖辉也感无趣,道:“你战场上不见怯,怎么私下这么闷?”
自通州城外共同御敌后,此战归来一路,付尘明显感到廖辉对自己不像原先那般不近人情了,或许便是舍生共敌的交情拉近了他们间的联系。
付尘答:“……标下嘴笨,怕说错话。”
廖辉心中自是不信的,每次问这青年问题时虽然回答总有磕绊,却也找不到可以挑剔的错处。军中不会说话的蛮汉遍营皆是,若非付尘在其中还算是知礼温和的,不然也不会专程挑了他一个新来的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