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璇恍若没有看到厅中心的人,兀自握着酒杯,小酌几口。凤眸细眯,于动作间流转光华。
巫马孙鬈发尽散披于身,双眼直盯上位人。
许久的压抑性沉默后,苻璇才恍若刚刚看到厅中人一般,悠悠道:“巫马,你既负荆于此,那孤王便要问你,所犯何罪?”
“看守不力,丢失燕城。”
“还有呢?”
“行事鲁莽,侵损军力。”
“还有呢?”
“布局不周,误失大将。”
“……还有呢?”
“……”巫马孙沉默,一对单眼皮定定地不动作,然后道,“没有了。”
苻璇轻勾唇角,眼尾随之褶出几线纹路,面容不见恼怒,道:“你把最重要的一点漏了,最关键的一点是年轻气盛,不听旁人建议,自作主张。几月前你在懋城那边的时候,你不听孤王在战前的嘱咐,寇炳替你开脱说是误解,孤王看在战时,也并未追究,只派了寇炳去营中看顾,但后来你的所作所为,真的是一个成熟的主将所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