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男人说道:“赤甲将士向来知晓听令,没有那些虚伪的客套之语。”
付尘心中警惕未消,但此时手指僵硬,若要在这里干耗着时间也无益。他斟酌许久,若男人此时对他真有何杀机干脆直接撂他一边不管便是,又何必对他多费这么些口舌。
毕竟保命为上,他就着趴伏的姿势,再次向那边爬去,手指尖深陷入岩地中。
时间过得极慢。
只有衣料与土地杂草摩擦的细碎声响。
付尘长项贯为行速,却把习武以来的慢缓都附在此。
待他爬到宗政羲身边时已是力竭,气息不匀。
“翻过来。”男人道。
付尘闻言,打算先支起手肘,趁势一下子翻过去。而腹部依旧一阵抽痛,仿佛一个裂口在牵痛中张开,他僵侧在原处,一动不敢动。
额上冷汗早已湿透发缕,他用手紧紧扣捂住脑袋,头一回如此狼狈的在人前,太难看了。
他虽经历过不少惨痛时分,却不愿在另一个男人眼底面前丧失关于男子的尊严。
宗政羲垂首,双手解开付尘残破轻甲的系带,露出里面的灰布里衣,此时也是破损多处,有的粘连进血肉里,血水染就了大团大团的深色,好似泥灰中的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