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总管可要赏酬那筑笼之人了。”
“这是自然,”姜华转道,“再来看这里边两只金丝雀,品种不必多言,都是专人饲养长成的罕有贵种。左边这只桂皮色身灰尾巴的,是只雄鸟,比寻常雀鸟都要庞然许多,看上去倒很挺拔威武,但若真比之鸿雁仍是相形见绌,毕竟逃不出金丝雀的品种,你看,轻轻一逗,就吓住了。”
边言道,只见姜华不知从何处拿起一弯细长小刀,向笼内一戳,雄鸟果真大惊,向笼的另一侧飞扑而去。
“可它太笨了,”姜华叹道,起身缓步拐至座椅对面,将手中尖刀对准雄鸟背后,停留在距他脊背的一寸处不动,雄鸟还未察觉到危险,“忘记了无论逃到哪儿都不过是在笼中。”
姜华见倪从文沉思,接着说道:“相爷再看看右边这只白羽黑尾的,体型虽是精巧了些,但也因此比那只雄鸟机灵了不少。”
姜华仍将那小刀戳到它眼前,雌鸟亦是大惊,从杠杆上跃起,却没有朝两边飞去,而是向上在鸟笼的顶端环形区域找到了关口,飞身而上,却因鸟肚肥硕,卡在了铜栏边,挣扎嘶叫,却上下不得。
“这雌鸟倒是机灵,知道往上找出路。可这笼子又岂是那么容易出去的?只能半上不下地挂在这儿。”姜华轻轻摸了摸雌鸟脖颈的羽毛,说道。
倪从文挑眉看向姜华。
只见姜华将手中的尖刀递给他,说:“这两只金丝雀关于笼中,受人摆布。我虽有心解救,助其解脱,却难以决断。不知相爷可否帮我这个忙,我把决定权交给你,看看到底要怎么处理?”
倪从文没伸手接,只道:“依本官看,这雄鸟并非笨拙内荏,而是他这本身体型健硕的优势搁错了地方,若这鸟在笼外,他自可展翅高翔,总管有心刺死,也没了它在笼中的本事……而这雌鸟,看似聪明,结果挣扎之下把自己逼上了个进退无能的境地,才是真的蠢笨至极。”
姜华维持着递刀的姿势不动,脸色分明可见地冷下几分,道:“还请相爷最后做个了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