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宗政羲又接口道:“你是从何而来的自信。若你手掌兵马,你果真就肯拿手下将士性命作赌?”
男人淡淡的疑问语气,好似寻常问询,听不出是何等情绪。
贾允略一偏头,挑眉看了眼宗政羲,随即又转过头,看着青年预备怎样回答。
付尘忆起些什么,平平的嘴角耸了下来:“标下幼时见过野狼,它们从不会因猎物退却而放弃捕食,穷寇莫追的余地或许只适用在人之间,但是那些狼群既然敢于冒险,自然也就能够享受到最丰厚的美食为偿……这是公平的。”
宗政羲指尖轻点扶手,缓慢而短促。
“也是一番见地。”贾允点头称许,“但既然你也说了那考量只适用于人之间,为何又要选择不顾后果的一搏?”
“狼群所为,不过一顿美餐,始祖所为,却是天下国疆,”付尘道,“若标下是始祖皇帝,不会分不清轻重高下。既然一开始存了心要收复统一,怎能在最后突然学了那文士的君子之仪,贻笑大方。”
“放肆。”男人声音淡淡。
“标下失言。”付尘连忙俯身请罪。
“……无事,方才说了不降罪,”贾允扶起他,道,“本就是因人而异的问题,各人有各人的见解,不过你引起狼群行事的经验倒是新鲜,能以从前经历作迁移,足见你天分可表。”
付尘浑身一震,头勾得更低,道:“……提…提督过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