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华起身笑道:“那来日就且看相爷一展经纶补天手了。”
说罢,又看了倪从文一眼,缓步离去。
倪从文伸手掀了那茶盖看一眼,显然是没抿几口,大半杯的茶液还新鲜热乎着的在里面,他冷笑一声。起身走到书房门口,还能看见一群太监围拢着那人朝庭院外走,浩浩荡荡的华丽衣锦,艳俗到了极致。
“去把那茶撤下去,”倪从文目不斜视,朝门口的下人吩咐道。
“是。”
“慢着,”倪从文又转身拦住他,道,“不必再送去濯洗了,直接拿去了扔了罢。”
姜华前脚一走,后脚就有相府豢养的门客闻讯,上午前来书房相贺。
“相爷这次连耗着那姜华三日,这真是把架势摆足了,好让那群阉人们都瞧着。”一门客道。
“事不过三,不过走个过场的事儿,”倪从文不以为意,道,“都是礼数罢了,陛下既肯下旨,已是给了本官面子,也是给了老师面子。”
又一门客参言道:“……不过这次可要比相爷先前预计着的要早上许多时日呐。”
“此事着实在本官意料之外,”倪从文道,“不过正好也省了本官的工夫,原本计划着让六部里做些动作,现在多了邵潜这一奏,不管他出于何方的用心,也算解了我一忧患。”
“相爷说得正是,”一长须门客接道,“陛下那边态度一贯摇摆,只是朝中的官臣心中都知道姜华、邵潜是哪路人,这次做足了声势,姜华自己削了自己的权,狼狈收场。大伙儿心里看笑话的还是不少,只等着相爷拢权,慢慢地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