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人妖殊途多半是真的了。
“那位正义之神是谁?”郎郁尘疑惑道。
“忘了……”石千源抬手抚了抚额,满脸虚汗,嘴里喃喃道:“不知为何,始终想不起来他是谁,只记得那日我抱着尚在襁褓中的洛扬不住地哀求他,他依然没能放过媚音……”
呃,怎么听着那么像法海与白素贞相爱,二郎神带着哮天犬来棒打鸳鸯……
这场面甚是凄惨,像一部充满血泪的电影,郎郁尘暗叹,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哭爹又喊娘。
人妖殊途,那人和神呢?或许石千源与那媚音的凄惨下场就是以后自己与叶少漓的结局。
这么个念头呼之欲出,压都压不下来,不过是顷刻间,郎郁尘的心头便笼罩在一片阴云下。
“先生,人已逝去,节哀顺变,尊夫人在那个地方挺好的,无人打搅,您就放心罢。”郎郁尘小声安慰道,心里却惶惶不安起来,生怕石千源再追问那蛇的葬身之处,一旦追究起来,逍遥派断然是脱不了干系的。
结果却出乎意料,石千源并没有再问,也许是不敢再面对,怕承受不起。
郎
郁尘的话将石千源从那场苦痛中抽离开来,他苦笑道:“倒是你豁达。惭愧惭愧。”
我豁达个屁,倘若有一日谁把叶少漓掠走了,自己必定穷尽一切,神挡杀神,佛挡灭佛!郎郁尘屈指攥紧了被褥,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
“只是老司……司洛扬为何生性乖戾,还……”郎郁尘抬起头来,对于司洛扬的吐槽他大概能说个半宿,碍于石千源的面子,他将满腔愤慨强压了下去。
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石千源心中一清二楚,这也就是他来万秋山忍辱负重的原因。
蛇,生性如此,且司洛扬修为不济,更是无法掌控体内的邪恶,不仅如此,反而愈发严重。
“洛扬打小便寄养在一户司姓人家,那时我因媚音的照拂,修为一日千里,无殇掌门对我青眼有加,年轻的时候沉迷权利与地位,忽略了孩子,以至于洛扬从不给我好脸色看,他心里大概是知道他与我的关系……”
石千源眼底闪过一丝倦意,起身笑了笑:“老夫再寻一间屋子,休憩一会我便先回无殇派,你且记得两日后的约定,届时一定要记得来。”
“一定一定,先生辛苦。”郎郁尘跳下床,欲送石千源出门,却被他伸手拦住,石千源露出一抹微笑,分明带着隐忍的痛苦,步履蹒跚地走出房门。
郎郁尘觉得,他好似更加苍老了。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紧从擎天楼里将自己的衣物拿出来,自己也就那么一两套好的袍子,这要去了天下第一派,绝不能穿的太寒碜。
郎郁尘打定主意便出了门。
今晚月色还不错,明若玉盘。嘿,竟然又是个月圆之夜,嗷……
郎郁尘总觉得背后凉飕飕地,要不还是回去吧,我为什么要大晚上地出来?这都行了一半了,郎郁尘咬咬牙,加快了脚步。
擎天楼安静地坐落在东边一隅,推开大门,沉冗的声音在夜色中弥漫开来,郎郁尘打了个颤栗,这尼玛一点人气都没有,鬼气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