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通之,你儿子可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垮着个脸。你屋子里那些发霉发臭的宝贝书,你自个珍惜去,一弛以后是要干大事业的人。”
柳一弛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村里还特意找了人来和柳通之谈话,柳通之只能再次妥协,让儿子去到首都读了大学。
儿子不就是要再玩几年,再回来供奉观里的金身,反正他这把老骨头还经用,就多替儿子守几年。
柳通之就是靠着这种想法度过了儿子的大学四年。
千算万算,他也不会想到,儿子居然会想要考研。
“父亲,我这辈子,不会跟爷爷一样,跟您一样,一辈子就守着一个破道观,我要去外面的世界。”
儿子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扎在柳通之的心上。
柳一弛,就这么离开了生活了二十年的家。
帝都的冬天很冷,眼见着离考研的日子越来越近,柳一弛的状态却越来越差。
头疼,流鼻涕,四肢无力,还发烧。
去了医院,吃了药,吊了水,却都无济于事。
“弛哥,还有三天就要进考场了,你这样行吗?”
“弛哥可是学霸,重感冒一样稳稳的拿下考研。”
“我说弛哥啊,你就是当时缺考了几门课,不然啊,我们弛哥不保研,谁保研?”
“对啊,弛哥,你当初怎么会缺考来着?”
怎么会缺考?
柳一弛回想起这件事,还不是他父亲,一到三伏天,趁着阳气重的时候,他就会被父亲叫回家去做几场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