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魔从喉咙里挤出笑声,把自己的脖子扳正,她试图用魅惑,但唐樱先一步用蛛网将她全身裹紧。

然后是梦,是妄,是诱惑之音。

在这里的天魔是最后的天魔,是最难对付的天魔,他们没有一下子就沉入妄梦之中,而是反复挣扎,反复痊愈,反反复复,在这一刻钟的时间内,唐樱不止一次挨了血魔的爪,被刀魔捅了刀,被毒雾包裹得几乎窒息……她和他们转瞬间对抗了无数次,直到精疲力尽、大汗淋漓。

直到她失去神力。

偌大太极塔广场,躺着六个天魔。

唐樱瘫软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惠虚和蛮霓他们才反应过来,冲过来将他们带去该去的州。

“燕无咎。”唐樱对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

燕无咎单膝跪在地上,垂着头,血水顺着他的发低落,他的金眸暗淡。

没有人敢靠近他,此时此刻,他是现场仅剩的、唯一的魔。

唐樱强撑着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他身边。

她缓缓弯下腰,靠在他的脊背上,抱住他,轻轻地叫:“燕无咎,我活着呢。你听。”

“唐、樱?”

“嗯,”唐樱的脸颊贴着他被血濡湿的颈后,“你听,我的心跳。”

咚咚,咚咚,咚咚。

唐樱蹭了蹭他后颈:“听到没?特有力,特活泼!我说我没事,你偏不信——”

燕无咎蓦地转身,一下将她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