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印子虽深,但被扼住喉咙的人却并未显出什么不适,反而有些失神,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君瑶呵呵冷笑了声,怎么看出来的。她其实在第一眼就已经有所怀疑了,曦和除了自己的药材,根本不会花时间打理其他东西。而头发和衣裳没有一丝一毫杂乱,这是宸渊的习惯。
再之后,秋千缓缓被荡到半空,某一瞬间,君瑶忽然就寻到那点熟悉感的缘由了。
其实,宸渊的熙承宫中也有一架秋千。君瑶还记得,那时她当初刚化作人形,对万物都充满着新奇,硬是撒泼打滚向宸渊要的。
彼时宸渊也确是好商量,她想要秋千,便用灵力变换出来。君瑶不想要其他任何人给她推,宸渊便耐心地亲自陪她。
久而久之,君瑶也对秋千产生了一些依赖,心情好时或不好时,都会习惯地坐上去晃荡几番。以至于被君寒带回魔宫后,第一件事便是在陵炀殿搭了一个。
君瑶把目光重新放回到眼前人的脸上,此时正值魔宫的夜,不似人间有月华清辉,也不比天界常日耀光明。魔族的夜是一片漆黑,仅仅凭借着殿外熔浆烧出的微红焰光,稍稍辨明些事物。
宸渊的皮肤很白,而大抵是君瑶手掌过于用力了,不仅把人的脖颈周围掐到通红,连脸颊也透出些绯色,像是清冷上仙喝了个微醺般,别有风姿。
但美则美矣,君瑶只冷声道:“宸渊,这回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她方才是故意七拐八弯把人带来此处的,君瑶现在所站位置的身后,是一间有暗道的独立宫殿。而沿着暗道往下,直通魔宫熔浆的底部,那里是一座囚室,关的尽是背叛了君寒的魔。
君瑶尖利的指甲中藏了毒,这晌在宸渊的皮肤上一划,那毒立马就沁入血液,饶是天界上神也逃不掉。
她把人丢到熔浆之下,那些看守囚牢的魔一得到君瑶的眼神示意,立刻了然地用铁链捆缚住宸渊的四肢。又让人去给君寒传话说:她要跟“曦和仙君”叙叙旧,让哥哥不必派人来寻。
因为被捆缚姿势的缘故,宸渊原本整齐的头发现在悉数披散在肩膀,垂挂到额前,遮去小半张脸。
君瑶乐得见他这幅狼狈模样,瞥过纤尘不染的白衣被玄铁链勒出锈黄色脏痕。她低笑了声,“世间轮回皆有报应,看来这话不假。呵,没想到天界战神宸渊,也会有今天。”
“咳咳咳——”被捆缚的人突然呛出一连串咳嗽,听着有些撕心裂肺。
半盏茶的时间后,在自己的咳嗽声中,一点点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