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也看向自己的一瞬间又快速转了回去,甚至还拨弄了几下刘海来掩饰心虚,虽然连他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只觉得是自从进了这个破地方后整个人有点不对劲,“你们说到哪了?”
一张上面画着什么东西的纸被递到了纪旬的面前,只听杜平之接过了话头说:“你们下楼之后我和
洛洛画了张这个城区的平面图,北边应该没有问题,西和南是洛洛口述的,但她有些细节记不清了,你们看看哪里不对,我好补上。”
纪旬接了过来瞧了两眼,然后在得到了景迟的首肯后也点了头:“没问题,缺的部分我一会补上,画得挺好啊,学过?”
杜平之“嘿嘿”笑了两声:“害,土木狗罢了。”
他说完纪旬了然地朝他撇了撇嘴,竖起了拇指在空气中点了两下,像是在表达“兄弟不容易”,然后紧接着问道:“我们带上来的日记呢?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看语气像个小女孩,感觉不管是家庭条件还是和同学的关系都不太好……”白洛洛边回答,边把那个橘黄色的小本子摊开放在了地面上,方便坐成一圈的他们一起看。
纪旬一页一页地翻着本子,他发现日记的主人并不是每天都会记录的,而但凡是她写下来的,就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班上有个男生把我的课本藏起来了,我很生气的和他打起来,老师说做女孩子要乖,不要和他计较。]
[今天想要穿裙子去学校,妈妈打了我一巴掌,叫我正常一点,我哭了,妈妈也哭了,她和我说对不起,我没和她说,我觉得我没错。]
[上周新换的同桌又被调走了,同学们好像都不喜欢我,还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去跟老师说,他说他心疼我,但是没有办法。回教室之后他们都说我是告状精,到家后我问妈妈,变态是什么意思,妈妈又哭了,那应该不是什么好词。]
[妈妈回乡下了,老师说他可以照顾我几天,他说我在他家可以穿裙子,但晚上要和他睡一起,我答应了。]
[我疼,我看到朝阳小区的蓝牌子就想哭,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太好了,老师说同学们要来他家和我玩,我要交到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