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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船舱里惊慌拥堵,人群争先恐后穿过舫中侧门跑入侧廊往船舱后去。

赵既怀顿足。

薄凉的声音在惊慌呼叫中不掺杂一丝温度:

“世子殿下真是好雅兴,夜半不去您的青楼楚馆,反而跑来这儿扮下人。”

前头垂首哈腰的小厮陡然怔住,随即缓缓直起腰杆,慵懒笑意随之传来,“大师兄好眼力,青楼楚馆有何意思,我倒是更乐意与大师兄待作一块儿。”

赵既怀轻嗤一声,并不理会他的调侃,调转脚步往船头去。

那粗布背影微顿了会,也消失在幽廊阴影中。

……

簌簌夜风带着江面清冷水汽扑来,难闻的酒味叫风吹散了些。

赵既怀运功逼出体内毒素后,撑手倚靠在画舫围栏边上。寂静之中,耳边无端响起心尖姑娘的细软娇嗔,他揉了揉眉心。

今日惹了小姑娘不高兴,需得仔细想想怎么哄。

不知是否是毒素太强渗进了血液,还是酒意上头迷了眼,清明视线中,似有一抹浅紫色的娇俏身影缓缓从远处掠来,一艘艘小舟成了那人轻巧掠过的垫脚板,只过稍几,藏在他心尖上的小姑娘已然施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大师兄,你怎么了,你还好吗?”女子担忧关切的神情落入男人的漆黑瞳孔中,似月光清辉般皎洁无垠。

赵既怀定定凝望着她,并未出声。

然而。

心中算盘已经打得飞起。

下一瞬,便见霁月清晖从男人身上抽了气力,那人盈盈倒下,灼热鼻息洒落在钟白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