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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白在梳妆镜前坐下,只见了镜子里一头蓬乱打结的黑发,她窘迫地缩了缩脑袋,想到自己方才便是这副鬼样子跟大师兄说话,两颊有些发烫。
她拿了木梳,想要快点理顺满头乱发,只是后脑勺那儿总有几根不配合的,死死卡在木梳上,如何都解不开。
钟白越梳越急,越急越乱,头皮都快揭下来了。
站在之后默默注视的男人轻笑一声,“我来吧。”
他从身后走近钟白,正伸手接她手中木梳,手臂却陡然一顿,瞳孔微缩。
大掌握住了钟白的腕
钟白爱美,五月的天已然换上了散花轻丝裙,抬手时,轻纱滑下皓臂,露出白藕段般的腕,缠着金丝的彩链俨然还挂在其上,灵动朝气。
男人默了好一会,眼中不敢置信的光缓缓溢出,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哑然,“这手链,你还戴着……”
钟白撇嘴,“大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我不该戴着一样,大师兄难道还想收回去不成?”
赵既怀哑然失笑,心中的庞然巨石悄然落下,唇缓缓弯起,“不,小白不许摘,这链子,需得一直戴着,永远都不许脱。”
钟白扬了扬下巴,有些讨夸似的道,“说来,晨时棠衣来寻我借链子瞧瞧,我都没借呢。”
“嗯。”赵既怀接过梳子,“小白甚乖。”
男人的手法不同于钟白方才的粗暴,他是极有耐心为她做这些事情的,木梳一下下轻柔划过发间。
醇厚的目色落在乌黑发梢,他终是缓缓开口问起,声音有些迟疑,“昨夜……小白去了洛城?”
果然,那背影僵了下。
赵既怀又缓缓道,“小白为何瞒着我,自己一人去洛城……可是信不过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