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剥好的葡萄沾满莹润的汁水,裴溪故用指尖捏着,小心翼翼递到她唇边,轻声道:“殿下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宋栖迟就着他的手吃了几颗葡萄,原本压抑的心情慢慢地好了不少,她朝他笑笑,一手撑着下巴,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话还未说完,就听外间传来一阵珠帘清响,还没瞧见是什么人,倒是有只猫先跑了进来。
那猫儿浑身雪白,体态雍容,进了屋便四处乱蹿,眨眼的功夫已经蹿上了她的床榻。
“皇姐瞧瞧我这猫儿怎么样?”
宋夕韵脸上挂着笑,洋洋得意地从外头走了进来,懒懒道:“昨儿个新得的,皇姐看看,和姜姜像不像?”
她不提姜姜还好,这一提,宋栖迟心底那股隐忍了数日的怒火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你还有脸提姜姜?”宋栖迟蓦然起身,冷冷地看着她,“你是我亲妹妹,只是我竟不知,你的心肠已经歹毒到了这般地步,那样可爱的一只猫儿,你都能下得了杀手!”
宋夕韵佯装不知,故作惊诧道:“皇姐说什么呢?姜姜的死可是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有没有关系,想必你心里有数。”
宋栖迟冷笑一声,瞥了一眼正扯着她帘帐玩儿的那只白猫,“你今日带这猫儿来,摆明了是来气我的吧?”
“妹妹怎么敢……”
“宋夕韵!”宋栖迟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叫了声她的名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
她眼中燃着熊熊怒火,宋夕韵从没见她这般生气过,登时愣了下,脸上嚣张的表情也慢慢地收敛了几分。
宋栖迟缓缓走到她面前,眼神冷的可怕,字字如刀:“我不与你计较,是顾及着姐妹的情分,可我瞧着你,倒是丝毫没把这情分放在心上。”
“既如此,那我也就不必与你客气了。”她盯着宋夕韵的脸,淡淡道,“跪下。”
“你说什么?”
宋夕韵脸色发青,她死死地攥着衣袖,不服气道:“我可是大夏二公主,你有什么权力让我跪下?”
她之前敢那般嚣张,不过是吃准了宋栖迟的好性子,如今见她似乎是真生气了,一时也有些害怕了。
宋栖迟笑了下,淡声道:“长兄如父,长姐如母,我身为你的长姐,要教训你有何不可?”
宋夕韵咬咬牙,想着反正以她的性子,不过是训斥几句也就罢了,便冷哼一声在她面前懒懒散散地跪下,不耐烦道:“皇姐有什么话就快说,妹妹还要回宫去逗猫呢。”
宋栖迟俯下身,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了头。
宋夕韵有些心慌,一张俏脸此刻血色全无,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宋栖迟已经扬起了手,结结实实地打了她三个清脆的耳光。
和上次那一巴掌全然不同,宋栖迟这次使足了力气,这三个耳光打的宋夕韵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直冒金星,甚至唇角都渗出了丝丝血迹。
她不敢相信地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颤抖着说道:“皇姐,你疯了?我要告诉母后去!”
宋栖迟站在她面前,神色自若,语气出奇的平静。
“这三个耳光,一个打你不敬长姐,忤逆不尊;一个打你颠倒是非,杀害无辜生命,亦陷害无辜之人;还有一个,是为了提醒你,叫你下次不敢再犯。”
她淡淡低眸,看向宋夕韵的狼狈模样,朱唇微启:“你可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