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想着找人将金簪子送回淮山。

可没想,回了安家,主院里来了一屋子的客人,一大半竟是给安五做媒的。

季羽借着送茶的机会,听了一盏茶的功夫。

说媒的人家,大多家境不错,有姑娘也有哥儿,有商户也有读书人家,有嫡出的也有庶出的。

安母自然看不上商户家的,也不喜哥儿。

哥儿生育能力不如姑娘,她家自然要找个能生的。

大儿子已经不能生了,小五可得多生几个,到时过继一个给大儿子……

可就算是生育能力强的姑娘,她也只对读书人家的姑娘感兴趣。

可读书人家庶出的,她又看不上,家里没有功名的,她也看不上。

最后挑来挑去,没一个看得上的。

挑剔就挑剔吧!等人走了,安母说的那些话还难听得很。

“我小五往后可是举人,白身也想进我安家门?呸!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安五受不了她这个刻薄劲,转身就走了。

季羽借口要做晚饭,也赶紧走了。

他是有病才在这里听安母叨叨。

他们都走了,就只剩安四耐着性子听安母挑剔。毕竟他是长子,小五的婚事,他自然得操心。

季羽去了灶房,边洗着菜,边琢磨着。

安五也不小了,谈婚论嫁是迟早的事。

可云哥儿和童景元怎么办啊?

一个安母看不上,一个世俗不允许。

难办啊!

他才这么想,童景元就来了。

刚进院时,童景元还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可等到了西跨院门口,他又突然止了步,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掂了掂手中的酒坛,笑了笑,缓缓进了西跨院。

安五正练剑,见他来了,顿时身子一僵,收了剑,好一会儿才道:“景元哥,你怎么来了?”

安五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童景元对他好,他知道。

莫说以前那些事,就说这回去涠洲府试,吃的住的,皆是景元哥安排的。

可景元哥再好,那些不耻之举,他仍是介意的。

若景元哥一心喜欢他,他兴许有可能大概会动心。

可一想到景元哥对他做那事,只是一时寻欢,只是苟且,他只觉十分不耻。

这跟去青楼寻欢的浪荡公子有何区别?

童景元提起酒坛,笑了笑:“我得去京城谈话本印刷发售之事,这一去,少则两个月,多则半年,要离开这么久,可不得跟你聚聚?只怕再回来时,你已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夜了……”

见他脸上带着爽朗的笑,眼中再无痴缠,安五稍稍放了心。

景元哥这是知道有人来他家提亲,便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