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四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道:“我信你。”

季羽暗叹一口气。他自己都不是很确定。

不过,如今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喂了几勺混合液,夫夫俩又不停地换湿帕子给安五降温。

安母醒来,闻到屋里有酒味,心下顿时一怒,小五都伤成这样了,谁还有心情喝酒?

她正要质问,安四突然对门口喊道:“羽哥儿快来,退烧了,小五退烧了。”

季羽端着一盆凉水进屋,一听这话,心下大喜,连忙放下盆,去摸小五的额头。

果然不烧了。

顿时大松一口气:“四哥,小五真的不烧了。”

他软了腿坐在脚榻上,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鬼知道这小半个时辰他内心有多煎熬忐忑?就怕大蒜素不管用,就怕小五会出事……

安母扑了过来,也去摸安五的额头,见果然退了烧,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球,身子一软摊在床沿上,哭道:“我的小五啊!你终于退烧了……”

安四一把抱起季羽,冲他母亲道:“得亏了羽哥儿的独门秘药,小五这才能退烧。”

安母愣愣地看着季羽。

小五的烧也是羽哥儿退的?

安四拿起研钵给母亲看:“就是这个,小五喝下不到小半个时辰便退了烧。”

安母接过研钵,眼泪“哗啦啦”地流,哭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道:“谢谢……”

那声音细如蚊呐,可季羽仍听见了,顿时一愣。

安母向他道谢?

见他一脸的愣怔没有反应,安四连忙推了推,代他道:“母亲,都是一家人不必这般客气。”

季羽站直身体,挤出笑容笑了笑:“母亲无须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

许是不好意思面对季羽,安母低着头看着安五不再说话。

见状,安四搂着季羽回了东厢房,给他揉胳膊按肩,心疼地道:“羽哥儿,累吗?”

两夜没睡,一直守着小五没歇过,羽哥儿可是个哥儿啊!哪受得了这般苦?

季羽窝在安四怀里,紧抱着他的腰,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累。”

只要安母不发癫骂人撒泼,他就不累。

也不知四哥跟安母说了什么,自从庄姑娘那回的事后,安母好像再没刻薄过他了。

虽然不理睬他,但再也没口出恶言了。

今日更是向他道谢……

不过,季羽并不认为安母变好了,看得惯他了。

这几日的好脸色只怕是因为他进山救了安家兄弟的原因。

他这边想着安母态度转变之事,而抱着他的安四则大松一口气。

小五退了烧,母亲似乎也改变了,一切都朝好方向发展,他心情自然不错,抱了会羽哥儿,心又蠢蠢欲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