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因为上帝赐给她的一切
生气勃勃的意志和聪明
赐给她难以平静的想象
以及别具一格的思想
和一颗热烈温柔的心灵?”
陀思妥耶夫斯基曾在普希金的雕像上写过一句话,说这个作品不应叫做《叶甫盖尼·奥涅金》,而应叫《塔季扬娜》。
赵无眠的第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他终于和他最爱的作品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情。
关于塔季扬娜,他在一段剧目还未进入高潮的时候就明白了结局;就像关于自己,他在人生刚进入青年的时代就看到了末尾——
青春、爱情从来都不是永恒的主题,消逝才是。
他堵塞多日的眼泪终于如溃堤般涌出,他痛得仿佛心都要被挖出来了。
他弯着腰从座位冲了出去,起身一个趔趄差点绊倒,他更加不敢看的是第一幕结尾时被拒绝的塔季扬娜。
舞台的中央,她会像曾经拖着床高喊“我恋爱了!”一样,双手架着长凳挣扎——她的爱终究成为了她的枷锁,哭泣让她满脸通红狼狈痛苦,最终归于死心的平静。
赵无眠不敢看,因为那活脱脱就是他的写照。
他匆忙逃离,在洗手间抱着马桶开始本能地呕吐。
分手的这把刀刺入他身前已久,只是神经反应缓慢,直至今天痛感才奔涌出来。
他哭得快要呼吸不过来,恨不能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把关于江一则的一切都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