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眠那时思维尚敏捷,可意识已模糊,只一双眼眸格外明晰,始终抹不去那个片刻的记忆。
他已经不记得,江一则说完后他作何反应、如何回应、又聊了多久,只感觉这一整个晚上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说,江一则只看着他,含笑不语。
就这样,等到两人都入睡时,鸡都要打鸣了。
翌日,是这场旅行真正开始的第一天。
一大清早,人与人的差距就分毫毕现地展露了出来。
江一则多年来维持着六点起床的稳定作息,无论严寒酷暑,无论前一天几点才睡。
这天他甚至醒得比往常还要早几分。
闹钟响起时,他已经洗漱完毕,正在浏览当日最新的财经新闻。
约半小时后,江一则看完新闻,开始集中回复前一天积攒的邮件、微信以及qq提醒,对置顶和特别关注以外的他一贯是这么处理。
消息很多,他从上翻到下,其中一些值得回复的——主要是事务相关,他会清晰简洁地回几个字;而剩余的大部分信息,在他看来都是低效而无用的,除非是有专门维系关系的必要,否则他从不会刻意回复,只会偶尔给几个表情作为寒暄。
今天这些他不会回复的消息里,还夹杂着一个来自他爸的寒假问候。
江一则出于强迫症点开了,但只扫了一眼便无波无澜地点击退出。
如果消息是他妈发来的,他可能会稍微给点儿面子,有时会回个句号。
当然,这些都是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