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身份证了吗。”
酒店里木质香薰的味道飘出来,禾真睁大了眼看浸泡在昏暗光线里的李呈蕴,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在朝着一个方向倒流,禾真开始头脑发晕,但停了一会儿,他还是得十分扫兴地说:“没有。”
抓着手腕的力气消失了,李呈蕴走进去,毫不留情地把他丢在门外。
但是禾真站在原地没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禾真听见头顶传来一阵很微弱的口哨声,音节短促,尾音上扬。
禾真抬起头,寻找到三楼大开着的两扇窗,李呈蕴安静地撑着窗台往下看,那个姿势让禾真怀疑他已经在那儿看好久了。
像老气的爱情故事里有的桥段,被迫分开的情侣只能隔着几层楼见面,然后楼上的女孩子会往下扔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爱情箴言。
黑色的卡片稳而准地掉进他怀里,然后从窗内探出的脑袋消失了。
禾真拿着房卡走进电梯,看着猩红色的数字匀速上升又停下,电梯门打开,他踩上柔软的羊毛地毯,推开尽头虚掩着的门。
房间里传来稀稀拉拉的水声,禾真站在门口,看着用纸巾擦手的李呈蕴从浴室走出来,额前被水打湿的头发显的更黑。
李呈蕴看了他一眼,然后走过去抬手关上了门,落锁的响动传进耳朵,收回手的时候,李呈蕴半湿的手背蹭过他的耳廓。
手心里被揉成一团的纸巾被随意地丢在吧台,李呈蕴坐在看起来很柔软的大床上,房间里没开灯,映着窗外还没散开的天光,李呈蕴随意掀起眼皮看他。
“我没看过gay片。”
“所以你要教我。”
放在裤子口袋里的黑色房卡开始发烫,禾真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撩开他额前的湿发,李呈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也没有拒绝。
那个时候,禾真认为他的好运已经被开启,而开启的钥匙就是那张黑色房卡,于是禾真笑着问李呈蕴能不能脱掉上衣。
李呈蕴很轻地挑了挑眉,然后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