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闻野以前心都长在边塞,他向往边塞的草原,向往边塞的雄鹰,也向往边塞的战场,被困在这京城中,周闻野只是个没有心的行尸走肉。
现在,他的心在楚奕手里,他只向往楚奕。
但圣旨已下,他没有办法待在京城。
“快些好,”周闻野说:“再待下去……我怕自己不想走。”
周闻野不习惯这种卿卿我我的话,他立刻说:“不早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去军营。”
“军营很忙吗?”楚奕问。
周闻野摇头,“不忙,就是不太想回家。”
“那我房间,你想去吗?”
听到这句话,周闻野怔愣着看向楚奕,楚奕从来不会说这种话,现在说出来,还有些生硬别扭。
楚奕不敢去看周闻野,装作淡定,但泛红的耳尖出卖他。
“乐意至极。”周闻野笑起来。
外面开始下雨,潮湿的水汽蔓延进房间。已经是深夜,两人坐在圆桌各一头,莫名的拘谨。
明明已经确定心意,为什么还会那么尴尬?明明已经没话可说,为什么还是不想让周闻野离开?
楚奕看向桌上橙红的蜡烛,说:“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为什么那么忠心先皇吗?”他看向周闻野,“我现在把一切都告诉你。”
周闻野看着楚奕,神情认真。
“还记得当年被满门抄斩的燕府吗?”楚奕叹了口气,神情仿佛在揭自己烂了十几年的疤,“当年驰骋疆场深受百姓爱戴的燕将军燕池昌,是我的亲生父亲。”
周闻野睁大眼睛,眉头紧锁,问:“当年燕家不是被满门抄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