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春提起的那晚,应该就是钱强骗郝春说出了车祸的那个夜晚。
那是十年前。
当时陈景明还在另外一个城市读书,书其实早读完了,他就是拖延着不肯出国,借口这个项目那个研究地拖拖拉拉不肯毕业。八月的一个下午,他开车去冀北城找郝春,想回到他们两个人的小窝。
结果在山崖那里……
三十五岁的陈景明及时刹住车,抿了抿唇。“那晚我确实撞了个人。”
郝春挑眉,因为不能置信,他两道聚翠浓眉挑的特别高。“你说什么?”
“我确实撞了人。”陈景明攥住双拳,缓缓地站在离郝春三步远的地方撩起眼皮,缓慢地道:“阿春,我那晚之所以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有些事情,我确实不能说。”
等了十年,结果也不过就等到了这么句。
郝春觉得意兴阑珊。
“呵,”郝春响亮地嗤笑了一声,掉开眼。“随便你吧。”
他又开始摩挲裤兜里那包刚拆封的烟。
他和他曾经亲密无间,但是十年又十年后,三十五岁的他们竟然就连说句能对接的真话都很困难。
陈景明抿唇,脸色白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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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到最后他们也没去那个广角镜下看一蓬又一蓬烂漫盛开的蝴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