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三日,楚亦茗都在宫外,除了夜里与姜青岚书信往来,几乎衣不解带都在应对瘟疫上。

他不顾左相百般劝阻,亲自接诊染疫的病患。

这日夜里,宫里的侍从通过他在国公府设置的一重重门禁将圣上御笔书信送来,转到楚亦茗手中时,则是由左相呈上的。

楚亦茗端坐书案前,拨亮了烛火,取一根银针挑开火漆封缄,尚未取出信纸,就听左相问道:“殿下是如何让圣上三日不下旨命您回宫的?”

楚亦茗展开信纸,细瞧了瞧其上洋洋洒洒近百字的嘘寒问暖,心中极为触动,却是抬眸时,冷冷说道:“本宫离宫那日,就在信上写了私心积累福报,以谋长生。”

“圣上就纵容了?”左相坐在一旁端起一盏茶,思忖片刻,又将茶碗轻轻放下,道,“不像是那么容易的事呀。”

“若说为苍生,彰显大爱,圣上自然不肯放纵,可本宫言语自私,又写明已有良方,只待试验,如此这般言之凿凿,圣上自然以为放任不过一两日。”楚亦茗回得淡然。

左相却是饮下一口热茶,听了这话,登时呛咳不止,忙掩了唇,说道:“这,这何来良方,臣这三日眼瞧着殿下每见一例病患,都蹙眉惊讶,并非有备而来啊。”

楚亦茗点点头,一双明亮的眸子纯洁无瑕,教人一瞧就无心机。

这大事当前,如此神态,可着实急煞了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