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岑乐沂一脸茫然,姚诠又笑了一声,摸着下巴道:“别说,小郡王就是小郡王,看上了一个容王爷不够,连太子殿下也要记挂着,真肝胆!”
“……不愧是易安啊!”岑乐沂纠结地揉了揉肉耳朵,怀着沉重的心情思索了半晌才低声道,“虽说我觉得按易安那混账德行,表哥根本就压不住他,但是……但是,娘的,根本管不了!”
不多时,众人齐聚酒席,期间还迎来了一位贵客。
姚诠站在正中间,举着酒杯示意大家往左侧看,说:“诸位瞧瞧,煜王殿下都来了,咱们还不一起举杯走一个?”
众人笑嘻嘻地举杯,跟满脸笑意的萧憬隔空碰杯。
“哎呀,今儿就是我摆席请大家吃酒,咱们一起松快一回!”姚诠回了座位,示意后面的乐师们奏琴,“今天顾忌着像翁家二位公子这样的风雅人,我连姑娘都没叫,只叫了乐师。这些可是天音阁的乐师,元都内找不到比他们更好的了,众位瞧见首位没?那是天音阁的应宁,年轻一代的翘楚,之前还入宫给陛下表演过,不比宫中的差。”
江砚祈的眼神随着众人一起移到了乐师团中,只见首位那人一身白衣,长发柔顺地披在身后,衬得他清秀端然。那抚琴的双手细长白皙,看得席中些许人一阵眼热。
岑乐沂腻在江砚祈身边,就靠着他的肩膀坐躺着,支着上半身往那边看,腿边还摆着从汪阕礼手中抢来的鸟笼。他也跟着去看,说:“还挺清秀的哈,我瞧瞧这席间,就唐二少爷能与之一比。”
突然被点名的唐眠浑身一僵,有些赧然地道:“多谢世子爷谬赞,不过我哪能和应乐师相比呢?”
“哎呀,唐二少爷谦虚个什么劲?”姚谒支着一条腿,捏着酒杯往那边看,“你可是唐统领的弟弟,又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应该是这个应乐师不能和你比才对。”
姚谒虽说不比姚诠这个正儿八经的世子尊贵,可也是国公府的公子,更和他兄长一样是个混子。他说话做事向来是看菜下碟,谄媚讨好、厌恶不喜全都摆在脸上,从不怕别人看见,记得以前还有人讽他是个光明磊落的真油狗儿,他也不生气,笑呵呵地受了。此时这些贵人们对唐眠的不喜欢都摆在明面上,他自然乐得跟从,何况这唐二少爷也不冤啊!
既然披着层假皮,那就要做好被人拆穿、嘲讽的准备不是?
但他敢提起太子,其余人却不敢接话,何况这唐眠的确是颇受太子殿下照顾,万一人家以后飞黄腾达了,他们也是要做人的,因此只敢摆着张无辜的笑脸看好戏。
此时江砚祈喝了口荷花露,笑眯眯地说:“我觉得呀,攀高枝没错,唐二少爷就是攀错了人。”
姚诠瞥了眼脸色煞白、一脸受了羞辱却敢怒不敢言的唐眠,配合道:“小郡王,这话怎么说?”
江砚祈说:“诸位想想,太子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咱们先不说殿下本人的风采,就说他储君的身份,那陛下能让唐二少爷这样的人物在太子府博了正经的名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