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撑过来的,这六年来受着煎熬的又何止是他自己,他一直以为商柏开始了新的生活,过得很好很美满,也为此躲了他那么久,不敢再轻易靠近他的生活,走近他的人生,可很明显,商柏他并不如意。
没有商柏的他,没有他的商柏,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那一天,他本来是准备离开的,他给沈韩韩打了电话,决心不和商柏再有半点联系,从他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可也只是想而已,因为之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
“施木然,我觉得有些事还是应该告诉你的。”
“三年前,商柏曾做过一次戒除治疗,因为长期服用抑制剂和激素药物的关系,他的alha腺体发生了紊乱,长达一年的时间里会失去心智,理性全无,他的父亲商名昌不得已找到了我,想借助我的信息素,帮他度过那次手术,事实上的确成功了,旁人都以为他是靠着我的信息素撑过来的,可我心里清楚——”
“他只是靠一枚戒指,那戒指,我见过,简单的铂金圈上刻了你的名字,r。”
“可是那之后,他放弃了自己的原来专业,拼了命的应酬工作,仿佛被设定好程序绷紧了发条的机器人,也变得更加……冷漠,就是,你能看到他在笑,可眸子里再没有一丝光了。”
“外人都以为我们天作之合,殊不知他甚至都没有标记过我,他总会有一段时间把自己关起来,谁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权当他只是有了血肉,知道累了,可只有我知道,那个隐蔽晦暗的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是发热期了,不靠任何药物,只用刀子深深的化破自己的胸膛去捱过……施木然,他还是爱你的,那次在餐厅时我就看出来了,他只是口是心非,连我一个外人都见不得你们这样彼此错过下去,六年啊,施木然,你和商柏能有多少个六年再去这样错过?”
这是实话,从于月朗口中说出来的实话,他觉得自己有罪,若不是他当初释放自己的信息素逼商柏就范,施木然也不会走到摘除腺体这一步。
所以,他理应把这些真相全部说出来,为自己赎罪,也为他们谋一个相爱的契机。
商柏一把抓过施木然的手,打破他的回忆,贴在自己灼热的胸膛,他的心脏在施木然的掌心跳动,鲜活而分明。
施木然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商柏拖着慵懒的尾音:“你还没掀开我的衣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