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的精神屏障依旧坚固,这是精神阈值精心铸造的一个牢笼,它把方觉的意识关在里面,让他一点一点,在失感中死去。
方觉,方觉。
江别秋每念一声这个名字,脆弱的橙色触网就狠狠地撞向屏障一次。
许多线性在碰撞中烟消云散,片刻后,又有许多条前赴后继地补上。
方觉……
一次又一次,江别秋不顾自己将要碎裂的精神海域,疯了一般想要冲破屏障。他的目光因疼痛而涣散,几滴汗水顺着下颚流进衣领,额头上爆起的青筋也如盘虬的树根狰狞而可怖。
可他握着方觉的手是温柔的、小心翼翼的。
甚至没将方觉的手捏住一点印子。
屏障摇晃着,震颤着,在精神触网的横冲直撞下,终于裂开了条口子。随即,橙色的精神触网找准机会,一举钻进了进去。
瞬间爆发的疼痛,使得江别秋眼前白芒一片。
他的意识在雪白的幕景里漫无目的地飘着,那片熟悉的海域不见,只剩下满目的白。
和方觉本人一样。
“方觉——”
他无意识地喊着。
倏地,眼前雪山般的苍白褪去,精神海域里,出现了另一幅场景。
那是……一片混乱的战场。
一艘破损的军舰里,有人正缓慢地从中爬出来,看样子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他身上穿着规整的制服,但染上许多血污,看不出原本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