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一枪一个,偶有漏掉近身的,也被他干净利落一刀砍断脖子。
开了刃的长刀锋利程度削铁无声,稍有不慎就可能伤到自己。可到了方觉手里,就仿佛与他俨然一体,抽刀收刀,挥刀舞刀,都透露出几分凛冽的美感。
只是这美感,锋利尖锐得很。
最后一只污染体倒下后,佐伊才终于放下了举枪的手。短短几个小时,她在中心点感受到的压力与危机,已是她自出生以来之最。
方觉反手挽了个刀花,“噌”一下将刀插在地上。
长时间的精神高度集中,也让他不可避免地露出疲态。他走到佐伊身边,看见她站都站不太稳,问:“怎么样,还能走吗?”
佐伊摆摆手:“我可以……歇会就好了……”
方觉点点头。
过了片刻,佐伊才终于缓过劲来,她胡乱地将脸上的汗擦去,诚恳地对方觉道:“谢谢你方长官。”
“什么?”方觉喝了口水,有些疑惑。
“谢谢你让我留在中心点帮你。”佐伊有点不好意思,“我……我从小就被人说没用,你是第一个……不,第二个觉得我可以做到的人。”
她提出来帮方觉的时候,反应最激烈的是罗山。
军人的责任感无法叫他做出让一个未成年小女孩深入危险的决定。但最高指令权在方觉手上,方觉点头,罗山就没拒绝的份。
其实还有一点佐伊没说。
她外表孱弱,看起来甚至有点病恹恹的,而且身为女孩,还是个向导,总归会被人当成易碎的水晶球一样保护起来。就好像……她们这样的人就不该直面危险似的。
殊不知,这种保护菟丝花一样的方式,是对她们的别样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