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反应过来,这话不就是当初皇姐跟他说完,他再说给穆絮听的么?
话虽不同,可意思却大径相同。
杨灏看了且歌一眼,不想且歌却也看向了他,他心虚不已,难不成被知道了?
现在不溜,更待何时?
难不成还等着皇姐抓他么?!
杨灏低下了头,慢慢挪动着步子,等快到门口,转身提腿就跑,跑得那叫一个快,就跟有狼在后面撵似的。
杨灏走了,殿内就剩且歌与穆絮二人,自然也无需再避讳些什么。
且歌又将穆絮拉到自个儿腿上坐下,双手将她抱住,问道:“可是不愿?”
穆絮不答,心中顾虑也是颇多,可又不知该不该告诉且歌,她恐她多想,或是担心。
“相公入宫已有两年了吧,整整两年都未曾出去过,日日伴在我身侧,也苦了相公了。”
穆絮摇了摇头,她不这么认为,“说什么傻话,能与娘子朝夕相处,穆絮心里很是欢喜,甜都来不及,又哪里会觉得苦。”
“即便相公不觉得苦,也不能一直将相公困于宫中呀,正好现下有机会,可出宫去走走,相公的医术这么高明,若一直将相公藏于宫中,那对天下的百姓,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且歌玩着穆絮的手,继续道:“届时,百姓该如何论我?好不容易出了个神医,却被皇帝霸占,你看,那我不就是昏君了么?”
“噗呲——”
穆絮一个没忍住,竟也笑了出来,“哪有皇帝像你这般说自个儿是昏君的。”
见穆絮笑了,且歌也放心了,穆絮在她身边是开心不假,可这宫里太过枯燥无味,她整日能做的,不是围着她,就是对着那堆根本用不到的药材,或是看几本医术,兴许会有几个胆大的宫女太监来找其问诊,可对穆絮来说,她所会所学的,连半点都没施展开来。
且歌不愿穆絮放弃追寻自己,也不愿她的才华与能力,就此在岁月中逐渐被淹没、被忘记,即便穆絮早就想到过,甚至甘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