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连刘氏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害怕成分在,刘氏将矛头转向了那屋中的“奸夫”。
就是这个奸夫,若不是因穆絮将奸夫带回来,她的骁儿又怎会吐血。
刘氏指着屋里道:“奸夫,定是奸夫,好哇穆絮,老爷平日里可待你不薄吧,供你吃供你穿的,而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
许是心里有亏,刘氏特将待穆絮不薄前面加上了老爷,而不是她自己。
穆絮听了却是苦笑一声,是呀,供她吃供她穿,可每到发月钱时,若不是她娘求爷爷告奶奶地去讨要,她还能活到现在吗?
刘氏又指了指地上的穆骁,“你好生瞧瞧,你竟命奸夫把老爷的儿子给打成这样,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
刘氏竟然问她有没有良心?
一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人竟然问她有没有良心!
这多可笑!
“那夫人您呢?”
刘氏眯了眯眼,“我什么?”
“您可有良心?”
不等刘氏搭话,穆絮又道:“在我三岁生辰时,爹本来答应过我要来梨院,您带着二少爷和四小姐缠着他,不让他过来,您可有良心?”
“每回府里发月钱,您都将娘亲跟我的份给昧下,任我娘好一顿哀求,您才像打发叫花子般赏几个铜板,您可有良心?”
“几个铜板哪儿够过日子呀,还得足足撑一月呢,娘亲熬了几个日夜纳了几双鞋垫子,本要拿到集市托人卖了去,换点银子,而你却命丫鬟将鞋垫子全拿剪子剪碎,您可有良心?”
“这也就罢了,您隔三差五地跑来梨院奚落娘亲与我,不论府中出了何事,都将罪责怪到娘亲与我头上,这难道就是您所谓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