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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欢捧起他的后脑勺,把他放在床上。

“怎么会这么难受?为什么?”

他眉头紧皱,抬手抚摸他汗湿的脸庞,帮他把黏在脸颊上的头发拨开。

……

整整一天,从早到晚又到深夜,直到后半夜时,连若的体温才逐渐恢复正常。

任清欢躺在床|上,看着床顶,想了很多。

只是这次不再是什么竹林、白雪,而是一些平时不甚在意的琐碎细节。

刚才,他想到的只有连若手臂内侧白皙柔嫩的肌肤,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软到不可思议的腰肢……

但在尽|情|放|肆之后,他想起连若的道歉,想起连若以为自己毒发之前的话,又想起他们在合欢宗时的过往。

合欢宗的小院子里,月光很漂亮,十六岁的他站在石桌前,披着月白的衣裳。

“师兄,”他问,“我若不一样了,你还喜欢我吗?”

他抬手触碰他的唇,看着他的眼睛,嗔道:“怎么弄的,伤这么严重?”

红绡殿里,十二岁的他也是这样心疼地抱住他,喊道:“我不要你这么辛苦地练武了,我要你娶我,我要你再也不受伤!”

云想容说:“男人是最不可信的,若儿你才这么大点,怎么能谈婚论嫁呢?”

他说:“不,我一定要嫁给师兄。”

八岁时,他在玲珑儿里探头探脑,问:“师兄,这里是做什么的啊?为什么要长大以后才知道?”

路过的师姐笑道:“长大以后,关系最好的人呢,就成双成对地住在这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