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帆因为这个骂过他好多次,说他把他那个泼妇妈的虚荣遗传完了,这有什么好丢脸的,该丢脸的是裴以谦那个施暴者,他就该被公之于众,任人审判。

但夏千帆有时候也挺想骂骂自己,如果他胆子再大一点,大到不害怕周围人和外界对他异样的目光,不害怕父母对他失望的眼神,他就狠狠地揍裴以谦一顿,然后强行带林逸走。

可他终究没有那样做,所以他也挺虚伪的,这样一想,林逸又多了一个可以被原谅的借口。

林逸出来了,身上穿着夏千帆的睡衣,头发还在滴水。

他看见夏千帆坐在沙发上,对着打开的医药箱发呆,悄悄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把脸贴在夏千帆背后,小动物一样轻轻地蹭了蹭。

“林逸?”夏千帆回过神来,把对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拿下来,转过身拉起林逸的胳膊,“别乱动,我给你上药。”

林逸感受到了夏千帆的抗拒,知道对方不会轻易让他抱,于是失落地坐下来,把睡衣袖子挽起来,露出细瘦苍白的手腕,青紫痕迹格外明显。

夏千帆用手搓热药酒,熟练地给覆上他的手腕给他揉,林逸乖乖不动。

只是他越乖,夏千帆却越躁动。他的眼神落在林逸苍白的肌肤上,再渐渐移到林逸因为忍痛而有些扭曲的脸上,手下的皮肤触感那样好,温热柔软,让夏千帆心头越来越痒,仿佛搓热的不是药酒,而是他那颗冷硬的心肠。

林逸睫毛湿着,正盯着夏千帆看,十分勾人。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林逸看他的眼神丝毫不掩饰崇拜和爱慕,直白地让夏千帆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