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彬猛的伸手推他怒斥:“你有病啊!你能关我一辈子?”他自己背倚栏杆撑住身体,叶泽恺促不及防被推一趔趄摔坐在地上,咬牙瞪谢彬一眼,拿手撑一把地面慢慢站起来,气势汹汹杵在谢彬面前,骤然发作怒火沉声咆哮:“关你一辈子又怎么样!你是我老婆,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谢彬双手抱头捂紧耳朵,侧身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他扛不住了,恐惧到顶时连装都装不下去。

胆小怯懦的谢怂怂又回到他身上,双眼紧闭咬着嘴唇无声哭泣,吭哧半天才鼓起勇气呜咽一句:“别吼我行不行!……我难受。”

他是真难受,被叶泽恺凶一下就心脏狂跳,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窜出来一样,直犯恶心。

叶泽恺看他这样也心疼,赶紧弯腰把人拽起来搂进怀里安抚,“对不起,我不吼你了,我们下去先把药吃了好不好?”

谢彬点点头,没再吭声,乖乖跟他回二楼卧室喝退烧药,然后浑浑噩噩睡过去。退烧药效能持续六个多小时,他早上体温降下来,但没等到中午又开始发烧。

叶泽恺天亮后出门去了趟超市,谢彬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叫派送服务,也许新小区不在配送区?又或许叶泽恺不想有人知道这栋房子里住人。

两人死气沉沉的在别墅里生活了三天,谢彬的体温始终反反复复发热,吃点药就退下来,隔几小时又能升到三十八九度。

人也没精打采反应迟顿,叶泽恺跟他说话,他就拿单个字敷衍凑和,有时候叫他好几声才知道应一应,逮个地方能坐一天,除了上厕所基本没有其他活动轨迹。

但是很听话,叶泽恺让他吃饭他就吃饭,让他吃药他就吃药,让他去泡澡他就去浴室泡着,脸上不情愿,身体倒是很听从指挥。

叶泽恺觉得他这种时候不高兴闹情绪很正常,过几天想明白了也就能缓过来。

但发烧的问题不能拖太久,吃药不管用就得看医生。谢彬有气无力靠在副驾车门上,一言不发听叶泽恺给他联系医院。

叶泽恺对电话里的人解释:“我这有个哥们儿,不是本地人,证件都在帝都呢,没法儿挂号。”

电话里的人听后用很不以为然的语气对他道:“那怕什么?你哪回来我们医院让你排队挂号了,今天孙副院长当班,你到地儿给他打个电话,要看什么科直接让他带你去就完了。”

叶泽恺道声谢把电话挂断,侧头瞥向谢彬,见谢彬头歪着抵在窗玻璃上,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对他心灰意冷的模样。

保宁这边私立医院很多,各种规模都有,叶泽恺找这家看卖相比较高级,来往就医的病患稀稀拉拉,楼下车位也空着一半。他在车上就给那位孙副院长打电话,等对方身影出现在大门口才叫醒谢彬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