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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与深海 左尔东陈 931 字 2022-10-24

“你不要死,傅闻声,你不要死。”

傅闻声一阵心悸,“我不会死的”

“我不会那么做了,”陆余之仿若听不到他的答案,神经质地重复着一两句话,“我不去死了,你也不要死,傅闻声,你不要死。”

傅闻声将人抱紧,安抚地捏着他的后颈,“好,我们都不死,我们好好的。”

我们要健康百岁,携手白头。

陆余之住进了医院,傅闻声请了长假去照顾他,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些事情。

抑郁症难以治愈,病人沉默寡言,长时间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世界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偌大的天地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在。

可陆余之的世界里还有个傅闻声。

傅闻声偶尔回家,陆余之一个人在医院的时候,喜欢赤着脚,沉默地在窗边坐上一整天。没人可以和他交流,直到傅闻声过来。

傅闻声有时候陪他在地上坐一会儿,然后叫他名字,耐心地叫几声,能把人叫清醒,然后他自觉地伸过去手,揽着傅闻声的脖子,把刚才傅闻声叫他名字的次数一遍遍地叫回去。

傅闻声在病房的时候,陆余之的目光总是紧紧跟随着。程澜开玩笑,“跟个孩子似的,就只看你一人,生怕你丢了。”

傅闻声也是笑,过去当着主治医生的面撒狗粮,在陆余之唇上轻轻一吻。陆余之忽然就鲜活了过来,揽住傅闻声的脖子亲回去。

程澜被酸得牙疼。

陆余之的病情反反复复,好的时候都是清醒的,不闹人,可发作的时候是吓人的,恐惧和忧虑淹没了他,他不得已在试图的自残中找寻清醒,在歇斯底里的哭喊里发泄。

傅闻声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最大的力气去将人拥入怀里,骨头紧紧地挤着对方的骨头,一声声地喊着陆余之的名字。

他摸着陆余之的头发,一声声安抚着,“没事没事,我在这里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