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之往往这时也不吵了,先去和老人认个错,请回厢房去,再溜去了厨房,半是帮忙半是惹麻烦地给傅闻声当帮手,好在陆少爷也不是不食五谷粗粮的人,好歹能够认出盐和糖来。
傅闻声也不会嫌弃他,有时候使唤地倒是挺顺口地,“水烧开了,先把鸡肉放下去。”
他这边发号施令得挺简单,那边陆余之鸡肉放得小心翼翼,生怕那烧开的滚烫的开水溅出来。
傅闻声实在看不下去,过去接过盘子直接倒了进去,回头对陆余之揶揄着,“你这些年能吃饱也挺不容易的。”
陆余之啧了一声,难得没呛声。
他们把饭桌搬到了院子里,伴着晚风和未落的夕阳吃着晚餐,陆全笙偶尔给陆余之夹菜,转头又去给傅闻声夹菜,亲切地喊人家小傅,“小傅,来,多吃点。”
傅闻声高兴地去接了,陆余之却要在小细节上挑,他及其不满地啧了一声,问陆全笙,“我的菜怎么还比他的少?”
陆全笙看看陆余之的碗里,再看看傅闻声的碗里,顿时吹胡子瞪眼,“你还挑?!人家小傅辛苦做出来的菜,你看你啥都不干,少吃点!”
好家伙,真就把人看得比他还重要了,陆余之挑着眉梢看傅闻声,光明正大地去给傅闻声夹菜,“哦,小傅,那你真的得多吃点。”
傅闻声失笑,顺便再夹了白花花的肥肉给陆余之,“你也是。”
陆余之瞪了一眼傅闻声。
曾经死气沉沉的院子因为多了个傅闻声鲜活了起来。
杜孟秋来过几次,有一回赶上了傅闻声也在的时候,很是惊讶,想了片刻问陆余之,“你和傅闻声走得这么近了?”
陆余之瞟了一眼门外和陆全笙聊天的傅闻声,样子冷淡,“是外公很喜欢他。”
杜孟秋更是意外,“陆老怎么和他认识的?”
这问到点子上了,陆余之想了许久也没瞎编出个理由出来,最后索性说道,“我也不知道,你要不去问问外公。”
这时门口忽然一声二胡,苍凉又哀怨地响在了院子里,把屋里的两人吓了一跳。出门看,才发现是傅闻声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一把二胡,而陆全笙正在清嗓子,看样子是准备来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