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家里请了阿姨,可大部分时候都还是沈燕青自己亲自下厨,她觉得自己亲手做出来的才是真的香。
就像此刻香味钻进鼻尖的鸡汤,汤汁浓而不油腻,把多年没尝到家里饭菜的傅闻声给勾起了食欲。
但沈燕青格外地照顾陆余之,舀的第一碗汤给的是陆余之,亲自给端到了面前,还嘱咐着小心烫。
傅闻声和陆余之坐在对面,他看着陆余之舀着汤勺一口一口地喝着汤,发觉自己在看他的时候会抬起眼不冷不淡地望过来一眼,眸子里平静地没有任何波动,和昨天在剧院里一模一样。
傅闻声倒是不怵,仍是光明正大地盯着人看。
“余之这几年经常过来陪我说话,你不在,倒是人家替你当了儿子这个责任。”沈燕青端着傅闻声的份过来,趁着机会抱怨上几句。
傅闻声赔着笑,“那陆先生多喝一些鸡汤。”
陆余之笑了笑,没接话。
沈燕青问陆余之,“余之啊,闻声在法国念书,你演出的时候也去过法国,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碰上过?”
陆余之说,“应该是没有的,法国这么大,遇上个人也不容易。”
依然是没记得他们在巴黎的那一夜,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即便他们也夫妻搭不上边,可陆余之也着实薄情了一些,这是忘了个彻底啊。
傅闻声想起来那天早上陆余之也是这样,招呼都没打,等他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跑没影了,原来那时候他就是压根没想把那天当回事,真把他们当做一夜情了?
瓷汤勺碰着瓷碗,发出吭吭的声音,傅闻声好整以暇地抬头看着陆余之,“那可不一定,或许我和陆先生都去过同样的地方呢,比如塞纳河畔,再比如酒吧。”
沈燕青思想还是老派的,不喜欢年轻人那种乱糟糟的地方,她不满地啧了一声,“什么酒吧,又不是谁都跟你似的。”
可陆余之却是望着傅闻声愣住了,他微微睁大了瞳孔,流露出了一丝震惊。
傅闻声心满意足地垂眸喝汤——看来还是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