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声几年没回到皖城,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逐渐地从古城往商业城市发展,那些带着古味儿的东西也正在被冰冷的钢筋水泥遮去气息。
齐宋带傅闻声去的是以前他们最喜欢去的老店尘缘春,老板以前和傅闻声打过交道,两个人像是忘年友情,总是聊得来。他出国的时候,老板还特地送了他普洱茶,说在外会想这茶味的。
几年的光景,老板依旧还在,不过已经年近花甲,大部分的掌勺都交给了自己的儿子来做。
齐宋先叫上来一壶普洱,给傅闻声倒满,“怎么样?我这兄弟够义气吧,现在都还记得你喜欢这家店的味道。这家位置难约,我可是在你告诉我决定回国后就特地来约了位置的。”
傅闻声品了一口茶,入口稍微苦涩,过后便是回有余味,是好茶。在国外的时候他平时都是跟着导师做课题,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对茶对话剧戏剧格外地热衷,经常被齐宋笑话活得跟个大爷一样。
他转了一下手中的杯子,环顾着四周,这里还是当年的装修格局,桌椅是木桌板凳,留声机里京剧咿咿呀呀地作响,格外地有京味儿。
“还不错,谢了兄弟。”
“哎哟,”齐宋作惊讶状,“瞧你客气的,都给我不好意思了。”
傅闻声不冷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劝你见好就收,别给个杆子就爬。”
齐宋身边的小姑娘大概是没见过有人这么驳过齐大少爷的面子,被逗得噗呲一声笑,在傅闻声看过来的时候又不好意思地收敛住笑容。
姑娘叫周舟,是个温婉内向的性子,讲话的时候温柔细语,无论多燥的性子跟她待在一起估计都会安静个几秒钟,也难得齐宋会喜欢这姑娘。
也不知道,陆余之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是在巴黎酒吧里热烈张扬的,还是今天清冷疏离的?
傅闻声将茶杯搁下,状似无意地问,“今天的虞姬跳的好,是你们剧团的首席?”
周舟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起陆余之来,愣了愣,“哦,你说余之师兄,是,他是我们剧团前首席杜孟秋先生的关门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是我们剧团最年轻的首席舞蹈家。”
“嗯很厉害。”
“是,”周舟点点头,想了一下又补充,“是个很有天赋并且努力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