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淬体完成,他倒也懒得搬去别处,索性就在这清静的院子里扎了根。
他离去后,也不知这里有没有易主,是否会留下蛛丝马迹?
陆清舟竖起耳朵,小心翼翼地从门缝之间溜了进去,熟门熟路地跳上窗台,钻进黑漆漆的屋子里。
屋子里为数不多的摆设一如当初,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一眼便能看得过来。
木器桌案上一尘不染,像是有人时常打扫,却又不像是有人在这里常驻。
陆清舟搜寻过所有能藏东西的旮旯,但什么都没找着,连当初他留下的一些不值钱的衣物和佩饰也不翼而飞。
他跳上桌案,打算从桌边的窗口出去。可刚冒出猫头,他又猛地缩了回来,躲在窗棂边缘,朝着窗外看去。
乍一眼,他还以为自己的尸身就在窗外。
那身雪白的道袍,那简单的头冠,那张不值钱的残破古琴,无不让他觉得眼熟。
换作他人,怕是就要以为是他陆清舟诈尸了。可是那背影,却怎么都骗不过他的眼睛。
陆清舟总算是明白,为何这孽徒不许宁倏一住进竹院。
原来是他自己霸占了这院子,霸占了他的“遗物”,还打扮成他的模样附庸风雅,也不知演得是哪一出……
按照宁倏一的话怎么说来着……真是活久见!
“师尊……”
就在陆清舟为自己收了一个欺师灭祖的孽徒感慨唏嘘之时,却忽然听见一声低吟。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音调,却带着陌生的凄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