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可能!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顾叙非朝地下室的角落冷漠地一挑下巴:“杀了她的人是你,不是我。”
??咔擦咔擦的手机拍照声在寂静的地下室响个不停,跟着顾叙非身后的保镖神情冷漠,像是已经见惯了这一些,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已经拍好了,顾少。”男人收起手机,恭敬道。
??“嗯,做的不错,”顾叙非道,“农夫与蛇的故事,这么精彩,我们自然要留下点什么东西,这样在以后才能时时拿出来品鉴一番。”
??“我的好弟弟,现在只有我才能保住你,杀人可是大罪。”
??顾叙非蹲下拍了拍他的脸,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手帕擦干净手,把手帕嫌恶地扔到他的脸上,站起身:“你好好想想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我再来找你。”
??有了杀人这个把柄,顾叙非并不怕自己会制不住顾臻然。
??一个死去的女人就能摧毁他的意志让他崩溃,让对方老老实实地让他当自己的一条狗,就凭这样一个人,老不死的用什么让他和自己争家产?
??呵,他倒是要看看,两个儿子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那个老不死的以后要怎么跟自己斗。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又再次浩浩荡荡地离开。
??地下室的门被最后一个离开的人重重一声关上,肮脏的尘埃因为沾染了粘稠的血液粘在地上动也不动。
??一室寂静中,顾臻然整个人,从牙齿到手指到身体里的每一块骨骼都在打颤,他缓缓睁开眼,眼底死寂一片。
??“不可能,不可能……”他嘴唇蠕动,小声呢喃的模样似乎是怕会惊醒谁,藏在喉咙中的声带堪堪震动,不敢真的发出声音。
??他艰难地翻了个身,在看清那边的景象之前,又狠狠地将眼闭上。
??“不会是真的,陈姨不在这里,不会的,他骗我的……”苍白的手指抖个不停,他咬紧了牙,似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眼皮一点一点掀开。
??就着从高高的窗口透进地下室的朦胧日光,顾臻然看到陈琳带着满身伤痕躺在血泊里。
??她的额头破了一个血洞,手臂诡异地弯曲,似乎曾经遭受到极其剧烈的毒打,青紫痕迹遍布全身,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破碎的姿态。
??未曾阖上的眼睛已然失去了当初的神采,却依旧死死地盯住顾臻然方向。
??“不可能,啊!”
??眼前的景象他崩溃地大叫出声,嗓音撕裂绝望,嘴角刚刚凝固的伤口再次崩裂出血,凄厉的哭嚎声犹如困兽在整间地下室里空空回荡。
??不可能,陈姨不可能会死,他不可能会杀她。
??可是陈姨就躺在那里。
??是他杀了陈琳,他杀了那个唯一会对他好,会担忧地让他多吃点饭,不要苦了自己的陈琳。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