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时针在走向午夜,外面浓黑的夜霭透进房间,使他们都没有谈论公事的兴趣。麦苗儿给他们换了一杯红茶,三个人各自捧着金边白瓷的茶杯用最舒坦的姿势或躺或坐,听着音响里轻声而悠长的歌曲。
麦苗儿放的是一首郑智化的老歌,《蕾丝花边》:
我迷恋你的蕾丝花边,编织我早已绝望的梦,当我悲伤的泪滑过你的胸前,人世间凋落几个春天。
郑智化是罗翔梦里喜欢的歌手,他有残疾人的敏感和幽怨,也有男人的不屈和欲望,这首很粉红的“蕾丝花边”不但在这个时代很暧昧,就算放在二十年后也是欲情交融的上品。
我轻抚你的蕾丝花边,寻觅我早已失落的吻,当我干渴的唇滑过你的胸前,红尘里燃尽多少青春。
罗翔尽量把身体缩在灯光的阴影里,他从茶杯的圆滑杯边去偷看她们的胸前,那里的蕾丝花边该比郑智化歌里的更加光芒。而且,那是她们的蕾丝花边,更是他的。
女人都是精巧的,罗翔的邪恶偷窥被麦苗儿和白桦发觉了,她们羞涩也暗喜,又因为对方的存在不便于惩罚。
麦苗儿小小的翻个白眼,不让罗翔有意淫的机会,去找了另一首歌播放。罗翔听了脑袋顿时有些大,这首歌很委婉很绵长,很是叫男人们得意和自责……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已经忘了天有多高——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白桦也在一愣后欣赏“囚鸟”,彭玲很能用声音打动同样境况的女人,但白桦更加迷惑的是麦苗儿,她喜欢这首歌?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得到的爱越来越少——看着你的笑在别人眼中燃烧,我却要不到一个拥抱。
麦苗儿摇着茶杯,杯子里的水轻轻摇荡,她的眼波在水面荡漾,像是灵魂的影子。
没有人愿意着别人的影子,可眷念中的女人比影子更可悲,影子失去颜色还有形状,对麦苗儿和熟睡中的袁婧妍,搞不好她们的容颜、雍容的风姿和才华在罗翔的世界甚至没有形状。
白桦尽量不去看麦苗儿,她觉得这首歌是放给她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