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梁焕没反应,楼萨扬起头朝门外喊道:“进来两个人,带他走吧。”
两个守卫冲进屋里,抓住梁焕便要带走。他用力甩了甩手臂,沉着声音道:“再说几句话。”
楼萨挑了挑眉,“赶紧的。”
被绑在椅子上的陈述之已经沉默很久了,他不是无话可说,但他不敢开口,他怕梁焕听到他的声音会心软,会不肯回去。
到了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了,可说出的却是:“你记得我之前说的话,按你想的方式去做,切莫心存顾忌……”
梁焕惨惨一笑,上前两步,他伸出手去想碰碰他,却又不大敢,只得收回来,垂着眼眸道:“我什么德行你都看到了,现在还要和我说这种话?”
陈述之想想方才的事,也对,这样的请求他不会听。
“可是……”他四下看看,楼萨和守卫都在屋里,有些话便不好说,“如果真的这样做,那……”
就说了一半,梁焕却懂了。他直视着他的双眼道:“行离,你一定记住,所有事都是我一人之过,我会如何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你不许责怪自己,也不许折磨自己,要好好等在这里。不管他们如何对你,就算是为了我,也要照顾好自己,好吗?”
陈述之点点头,别过目光,轻声道:“那两个字是‘谢谢’。”
梁焕愣了愣,想起他几天前说的话,不禁提高话音:“现在又不是生离死别,不许说这种话!你在这里等着,我一定想办法……”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楼萨挥了挥手,两个守卫就上前架住梁焕,蒙上他的双眼,拖着他往外走。
陈述之也不知他能不能听得见,向着看不清的前方说了一句:“我等你。”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梁焕眼睛上的布被摘下,他爬出马车,四周空无一人,面前是察多国和大平的边境。
他将拉车的马解下,车子就原地丢弃,拖着还在疼痛的身子,跨上马向东走去。
用了两天到达雍州官府,他找易归安问了案件的情况。夏铃赖着他问陈述之去了哪里,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