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之无奈道:“您就不能想我点好,那说不准我扳倒恶丞相,从此声名大噪呢?”
“你有那本事?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孽障……”
陈述之叹口气,“爹,我专门回来看您一趟,您非得跟我吵么?”
陈岁寒站起身来背对着他,冷冷道:“没人求你回来,你该上哪去上哪去,我陈家丢不起这个人!”
这话戳中了陈述之的心,他或许有无数次的犹疑徘徊,却不曾有一次,也绝不可能觉得丢人。
既然他觉得丢人,不愿见到自己,那不见就不见吧。反正钱也给他了,应尽的义务也尽了,问心无愧。
他也放下筷子站起来,淡淡地说:“那我走了。”
说着,他又跟陈娴嘱咐几句,便转身走出家门。
见他出去了,林淑巧便过去拍拍陈岁寒的背,劝道:“何必同他置气呢,他不过在家待一个晚上。”
“他跟别人跑了,”陈岁寒长叹一声,“那便是泼出去的水,哪有在家过除夕的道理。”
离开了家,陈述之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他没想好现在该往哪走,若是回未央宫的话也太晚了,估计他已经睡了,不想吵他起来。
去谁家估计人都歇下了,最后他还是决定到全天无休的雍州会馆凑合一晚上。
已是子时,雍州会馆的茶室里独他一人,他要了一壶红茶,拿出怀里的本子。
今晚守岁,不睡了。
正月初一,天气如常清冷。是休假的日子,梁焕却还是按照平日里的习惯,卯时三刻就起床,也不知道起来做什么。
他刚让传早饭,未央宫的门就被推开,陈述之带着一脸倦容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