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不敢。”下面有几个人说。
他的话音继而变得严肃起来:“既然你们都清楚了,那么上次你将谣言和哪些人说了,今日回去便把真相原样告诉哪些人。能做到么?”
“是。”
梁焕又把李川叫到前头来,“朕已让李川将素日里的品行计入监生的考课,若再发现有传播不实之言者,日后你们应考,都会记录在案。”
听到这话,监生们都暗暗心惊,原本没以为是多严重的事,这是要来真的啊。
“还有,”梁焕的话音平缓下来,“若国子监中不再有流言,朕打算明年加开恩科,其中二成取国子监生。”
听到这话,众人十分惊喜,寻常的会试没有限制从国子监取的人数,这帮监生们虽然出身不凡,但学问通常不如寒窗苦读的外地学生,每年取中的进士中国子监生连一成都不到。
如果规定可以取二成的话,那他们之中就能取中几十个人,每个人的希望就大多了。
他们已经明白过来,梁焕不是在施恩,而是在跟他们交换,用中试的机会换取他们只说他想让他们说的话。
暗自在心里合计了一下,这买卖太划算了。传谣言又没什么好处,又不能把那两个人怎么着,但是中试却是实打实的。成交!
又问上几句试探一下大家的态度,梁焕觉得差不多了,便带着白从来和陈述之离开了国子监。
梁焕和白从来一出门就上了车,当着这么多人梁焕又不能把陈述之叫上来,只剩下他一个,远远地落在后面。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之前和梁焕说好来解释清楚,结果好像为了给自己澄清误会,他当着所有监生的面,赔罪?
在这么多人面前以帝王的身份认错,那就关乎他和他那个位子的尊严。为了帮自己,下这么高的成本,有必要吗?原来自己这么值钱的吗?
至少他口口声声是这么说的。
过了两日,陈述之便着急去看市井中的流言是否转变了风向。别处不敢去,他打算先到雍州会馆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