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之步入殿内,站在中间的监生自动给他让开一条路。他徐行至前,一路上享受了不少人的偷看。
他先跪下给座上之人行礼,等梁焕喊他起来后,又冲在场的监生一拱手。
梁焕挑了挑眉望着他,心想他好歹也是个翰林身份,和一帮监生客气什么。
等陈述之站好,他徐徐开口:“朕知道你们对他颇感兴趣,将他传得面目全非。既然是朕引起的祸事,朕便都与你们分辨明白。”
“朕早年便与陈述之相识,素来知晓他文才出众。未料他去年会试时剑走偏锋,原本没有取中,是朕挑出他的卷子,让白从来取了他。”
“朕虽本着一颗惜才之心,取了他终究是没循着会试的章程,才有了后面的事。朕要和他们两个,以及你们之中每个误会他们的人赔罪。”
清亮的话音在殿内回荡,下面是一片沉默。
过了许久,忽然有人开口:“陛下取谁都是应当的,是学生们狂妄,岂敢受陛下赔罪。”
梁焕吩咐卢隐拿着一摞纸发给他们,话音平和了不少:“估计翰林院的文章你们也看不懂,这是陈述之的乡试卷子,有所怀疑的人可以读一下他的文章,看看他值不值这个进士出身。”
陈述之一愣,自己的乡试卷子不应该在雍州吗?为什么他会有?
再看一眼旁边人手里的纸,确实是自己的文章,但这字……是他的字?
他把自己的文章抄了这么多份?
监生们读后连连夸赞,一半是给梁焕面子,一半是真觉得写得好。
到了这一步,梁焕继续道:“至于陈述之的婚约,也是朕让毁的。他这样的才情智慧,配个州同的女儿实在可惜,朕打算在京城给他议亲,或者嫁个公主给他。”
陈述之定定地望着梁焕,这次不再是认真的了吧?
“朕这样说,可算说清楚了?还有什么疑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