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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仁的商号,原来还下过这等黑手?在真腊圈了地不说,还受真腊国主所邀,驱逐叛逆,剿灭山匪?”

“原来骠国庄园的人丁,是这么来的?万万没想到啊。”

几年中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李道兴和杜正伦如果没有新式工具新式药品新式产业结构,也只能空耗人生,守着一点点本钱看能不能临死攒个棺材本。

然而现在却是大不相同,交州、欢州、爱州的稻米产量连年翻番,水牛的存栏量已经超过了广州,这使得李道兴和杜正伦,仅仅以“粮仓”来看,起码是比广州要强的。同样都是海运,交州米并不会比广州米成本更高。

而除此之外,和广州不同,交州、爱州、欢州的地位有些特殊,所以杜正伦和李道兴,在“域外”可以干一些中国绝对不可以干的事情。至少是名面上不能够干的事情,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自然也是可以做一做的。

虽说不至于占个基业造反,更何况他们的基业也不是交州欢州之流,而是自己的家族存续,但就像李道兴一心拼打的目的,只是为了给继子李景仁留一份家业,杜正伦同样是为了杜氏绞尽脑汁。

原本的士族风流,远不如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利润来得有用。

借着朝廷大政的东风,不管是李道兴还是杜正伦,开始非常强势推动汉蛮通婚。

第九十八章 朝野“合流”

贞观十八年初的朝野风潮,张德作为一条工科狗,是有点看不懂其中的道理。在老张看来,没理由啊,国内这么多地都种不过来,国内这么多市场都没有开发,凭什么要出去浪,还要下海?

就因为金银传说,还是铜山铁山?

这不科学。

当然了,老张把地图海图往桌上一摊,场面还是很壮观的。南海河口地区,或多或少都被唐人黏上填上。

从交州的红河三角洲,到林邑真腊的湄公河三角洲,再到湄南河三角洲,但凡能建立优良港口并且能圈地驻扎的地方,都有了贞观八年造以及十四年造的舰船。

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时代,唐人并非是小国寡民的海洋民族,对于海上航行,舒适性要求极高,于是普遍近海都是平地沙船之类。可是为了利润,南北底层的冒险者,又愿意登上平头尖底船……

这是一个水手数量远远不足,淘汰率最少两成的时代。一百个水手死二十个,比战场恐怖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