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容生如茶水,端的是温文尔雅,便是责问的语气也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越执看着许伯容眉眼里全然是笑,他托着下巴手肘支在茶桌上。
“越执乃奸臣,胆子自是大的。”
他忽出此言,许伯容想到他今日去了勤政殿料想是受了弹劾,便问:“越将军是遭了谁的算计?”
“八皇子。”
越执笑言,眉眼里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许伯容微讶,却道:“父皇削了本宫兵权给了八弟,莫非是将军与八弟因此生了嫌隙?”
他这模样装的极好,越执心想着。
“末将不过粗人一个,虽拥兵却不敢以此动国之半分,只是八皇子却告小人三大罪,其一私收重税,其二擅改军令,其三延误战机谎报军情。”
他既然安然从勤政殿出来,自是无恙,只是这委屈惶恐的样子装的却要胜上自己几倍的。
许伯容浅笑,等着他的下文,越执却不言,忽而换了副正经模样凑近了看着许伯容道:“不知太子觉得越执这奸臣,该当何罪?”
“将军自宫中安然出来,自是无罪。”
“可越执想要太子来评。”
许伯容看着他,不知他是何意思,他这罪,是有通敌叛国谋逆的嫌疑,若是罪证落实,他往日私通大小官员的罪状势必是要被揭露出来的,这人似乎生来胆子就大,坏事从不遮遮掩掩,倒像是刻意留了把柄。
许伯容看不透他,却知他的罪加起来,轻则砍头重则灭族。
“越将军,本宫只知将军乃国之重臣。”
“不对,太子应当知道越执不是好人,又或者说太子既然收够了越执的罪证就该放出去。”
“你这是何意?”
许伯容有些沉不住气的模样让越执感到一丝愉悦,淡然在男人脸上逐渐冰裂,越执道:“越执费尽心机让皇上易权于八皇子好叫八皇子和姜家互相残杀,谋的便是以八皇子为饵,佑太子丰满羽翼,如今太子已然独立,总是要找个借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