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何又念起张淙有一把红玫瑰,继续胡说八道:“而且这么下去,时间长了,他会麻木。一个人如果没办法为自己挺身而出,那肯定会对别人的痛苦视而不见。他将变成一个庸俗的懦夫。张淙是有灵气的,我不想他那样。”
——那簇大红玫瑰,是有灵气的,凋了太可惜了。
张淙腿一软,后背紧紧挤着墙面,好悬没当场坐地上。
屋子里一片安静,过了片刻,刘恩鸣妈妈又沉声怒道:“简直荒唐!”
晏江何没反驳:“反正账单我们赔。道歉的话,刘恩鸣也必须道歉。只让张淙低头……对不起,我们不吃这个亏。”
刘恩鸣妈妈:“你简直!”
教务主任从没见过这样不懂事的家长,也傻了:“晏先生”
晏江何没理,看向王老师:“王老师,麻烦您了。学校这边的处分,我们再详细说。”
众人:“……”
他还知道处分呢?
晏江何又看刘恩鸣的妈妈,意有所指:“王老师有我电话。”
女人尽力维持着涵养,才没踩着高跟鞋蹬过去。
说完,晏江何薅过张淙:“抱歉,我这边还有点急事,就先带张淙走了。”
张淙全身上下都空荡荡的,他好像被整个世界隔离在外,只有眼睛能看见晏江何。
张淙出门的时候,听到刘恩鸣一声爆发的孬喊:“凭什么都欺负我!”
是啊,凭什么?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年轻的心思不能表达,有多少年轻的委屈没地方撒。有多少人,曾摘掉围观“叛逆”的眼镜,真正去聆听少年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