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淙:“……”
晏江何估摸是个泼皮神仙降世,也不知道他怎么开的场。张淙和杨大姐在外面数着,晏江何进去不到二十秒,原本还在睡着的老头突然喊得嘶哑八叉:“你是不是闲得!”
张淙:“……”
可想而知,晏江何挨了一顿臭呲儿。冯老顽固了一辈子,临了连个房子都不肯换,用眉毛想就知道会如何。
人到末尾都是折腾,晏江何明白他窝着难受,也就忍了,权当孝敬。谁知道老东西叨嚷个没完,瞪眼道:“我不用人照顾,死了给我埋了就行。”
晏江何立地上了脾气,不屑再跟冯老滋哇讲理,只是掀出动静:“你快消停吧,你不用?你弄清楚,你现在这德行没有话语权。”
两人又吵嚷一番,最后,张淙就听晏江何在里头胡咧咧:“你心疼一下张淙行吗?那孩子能受得了吗?他还不够折腾?你不心疼他,我还心疼呢!你还让不让人上学了?”
张淙:“……”
杨大姐默默看了张淙一眼。
张淙搓了把脸。
他脖梗筋都能扭成璇儿了,喝粥几乎喝出了蜿蜒。晏江何怎么就搬着他躺上枪口去了?
不过晏江何搬得真对,他这么一说,冯老虽然顶着氧从肺里往外倒喷,但真的就没再反对什么。
这一招甚妙,正中七寸。
晏江何打了胜仗,慢悠悠从屋里晃出来,朝杨大姐笑:“不好意思,见笑了。”
“没事。”杨大姐摆摆手,“冯老还算好说话的,我见过太多了。有的是倔的,觉得找了看护,就成废人了。”
杨大姐感叹:“这人啊,病起来真难受……”
晏江何眼底暗了暗,他侧过脸,发现张淙正拧着目光看他,一副浑不自在。